地一声被推开了,花晴风怒气冲冲地出现在苏雅面前。
正在研墨的小丫环翠儿一见老爷大发脾气的模样,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。
苏雅只是淡淡地瞟了花晴风一眼,向翠儿轻轻一摆手。
翠儿如释重负地放下墨,垂着头,缩着身子,从花晴风身边小心而飞快地熘了过去。
苏雅的无视把本就气炸了肺的花晴风更是气得面皮发紫:「夫……。夫人,你也太大胆了!。」
苏雅把笔往笔架上轻轻一搁,缓缓转过身,淡淡地道:「相公的胆子太小,妾身的胆子再不够大的话,咱们花家在葫县还能有立足之地么?。」
花晴风沉默半晌,才叹息道:「为夫在葫县隐忍了五年有余,眼看再有一年半载,就可逃出生天了,你偏要在此时生事!。这两封奏疏一上,本官与徐县丞、王主簿便彻底撕破面皮,再也没有回旋余地了!。」
苏雅眉头一挑:「那又怎样?。他们不怕你这个上官,难道你这个上官反倒怕了这些下属?。哼!。再有一年半载就逃出生天,逃去哪里?。你在葫县一事无成、毫无建树,难道还指望吏部再给你一个好差使?。与其如此,何妨放手一搏!。」
花晴风盛怒而来,心底对苏雅却有些畏怯。
他在外面太软弱,现在甚至要靠夫人的嫁妆来维护他作为县令的尊严,他哪还有底气在苏雅面前耍威风?。
而苏雅原也不是对丈夫如此强势的女人,但再精明再能干的女人,都希望丈夫比她更有本事。
从本性上,她们享受的就是那种被强者征服、庇护和占有的感觉……。
可花晴风却如此软弱,自然而然也就显得她更强势了。
花知县上书朝廷,弹劾徐县丞和王主簿的消息迅速传到了
太爷,瞧瞧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!。」
徐伯夷带着李云聪匆匆出了签押房,走不多远,就见赵文远急急赶来。
徐伯夷停住脚步,面色不善地道:「赵驿丞,听说今晨知县大人有两份奏章送往京师?。」
赵文远笑吟吟地道:「徐县丞的耳目好灵通,不错!。因为知县大人要借用军驿,这两份奏疏还是本驿丞亲自签押办理的,怎么?。」
徐伯夷冷哼一声,拂袖前行。
赵文远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,举步跟了上去。
站在他的立场上,绝不希望徐伯夷和王宁称霸葫县,但是他更不希望朝廷背景的花晴风占上风。
最好的局面,就是这两边势均力敌地斗下去,他才能游戏其间,渔翁的利。
徐伯夷和赵文远来到驿站门口,待花晴风的轿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停下,两人便上前向绿昵大轿长揖恭迎。
叶小天走到轿前,替了轿夫的差使,伸手一撩轿帘儿,花晴风这才略显迟缓地从轿子里出来。
叶小天向花晴天虚扶了一把,在花晴风正官帽的时候,轻飘飘地在他耳边摞下了一句话:「县尊大人,不可再有丝毫犹豫。此时进,则有一线生机!。退,则会一败涂地!。」
这句话重重敲在了花晴风的心头,花晴风矍然一惊,闪目看向徐伯夷时,神情便沉稳了下来。
花晴风举步向前走,徐伯夷与赵文远左右一分,头前引路,四人便进了驿站的大厅。
花晴风在上首坐下了,平静了一下心情,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有力:「云南战局一开,本县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想,就是保障驿路通畅,本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