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吟吟地道:「小兄弟,万事开头难,一旦第一步迈过去了,也就无所谓了。想当年我也是寻死觅活的,现在想想,真是好笑……」
风铃儿看得出叶小天窘迫的处境,他相信这个饥寒交迫、走投无路的人最终一定会屈服,不是向他屈服,而是屈服于求生的本能和无法忍受的饥饿。
大灾之年,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,甚至会把自己平素视若掌上明珠的亲生儿子当成食物。
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就不像受过苦的样子,没准是什么落魄的大户人家子弟,这样的人应该会屈服得更快。
他自信满满地看着叶小天,忽然有一个脸上敷粉、头上簪花、衣着不男不女的秀气少年急匆匆跑来:「风铃儿哥哥,出……出事了。」
那少年贴着风铃儿的耳朵说了几句话,风铃儿顿时双眼一瞪,转身就往外走。
他刚迈出两步,忽又想起叶小天,便转过身,往桌上一指,又往门口一指,对叶小天道:「这是订金,那是门,你自己选!」
却说那一身霸气的小苗女在两个苗家大汉的陪同下闯进「戏园」,在曲径幽深处转悠了半天,才碰到一个提着茶壶由此经过的小厮。
两个苗家大汉上前逼问一番,由那小厮引着,来到一处绿荫掩映下的房子。
爬山虎布满墙壁,只有门和窗子露在外面,彷佛整幢房子就是用藤萝搭成的一般。
门关着,窗子却开着,屋里传出阵阵嘻笑声。
那小苗女气冲冲的就要上前,一个苗家大汉连忙上前拦住,尴尬地道:「大小姐,您还是……呃,这个……还是让我们两个上前叫门吧。」
小苗女明白过来,撇撇嘴角道:「不就是玩兔子嘛,他做得出来,还怕人看?」
小苗女挽着袖子,气忿忿地
表哥一听「十息之数」,生怕误了时间,赶紧四肢着地,像只大猩猩似的窜到榻边,连鞋子都顾不及穿,便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。
这间屋子里一通打闹,早惊动了左右房间的人,其中一人扒着窗户往里一看,恰好看见这彪悍女子一脚跺下,他立即以公鸡打鸣般高亢的声音尖叫起来:「杀人啦!杀人啦!杀……」
当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出现在他面前时,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惊怔半晌,才讪讪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:「姑娘你好……哇!」
展凝儿一扬手,他就惨叫一声,张牙舞爪地飞出去,倒挂在一棵大树上。
两个随从从房子里跟出来,一看这般情景,赶紧道:「小姐,咱们走吧。」
这时十几个人闻声赶来,有些是保镖护院,也有一些就是这「蟾宫苑」
的兔儿相公,虽是男娼,性子也极悍勇,纷纷提着刀叉棍棒,其中有的人还穿着女人衣服,乱象纷呈。
展凝儿本待要走,一见这般情形,兴奋地大叫道:「来的好!」
当下双腿一趟,直入人群,窈窈窕窕的一个身子,竟然舞动出疯牛般的气势。
银光闪烁、叮叮当当声中,一条条人影就在她的粉拳玉腿下或倒或飞,惨叫连连。
两个苗家随从不忍卒睹地扭过头去。
……「这是订金,那是门,你选!」
很难选么?叶小天捏着下巴,看看桌上的银两,又看看四周没人,他果断地揣起银子,走向大门。
叶小天鬼鬼祟祟的刚绕过一条抄手游廊,就和屋子里跑出来的一位客人撞了个满怀。
这位客人衣衫不整,神色惊慌,他